归零

【江周】本能

*全职江周

*全职江周

*全职江周

*第一次写，欧西西了也不要打我><

*强行扣题……

@江周深夜六十分 

2016.8.16.江周深夜六十分关键词：失忆

 

 

 

 

本能

江波涛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轮回是荣耀大陆上比较有名的公会，规格颇为庞大，福利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作为轮回的会长，周泽楷尽职尽责，一空闲下来就带上一队小青年出去历练。历练的地点由副会长江波涛挑选，他的选择总是最恰到好处的，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出过差错。轮回名声在外，再加上有周泽楷坐阵，也没人敢来找麻烦。即使路上碰到了些小妖怪，解决他们，周泽楷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最近轮回的名声又有往大了去的趋势，每年加入的成员呈几何倍上升。为了照顾大众的情绪，这次出去历练的人数直接翻了一番。出于谨慎考虑，江波涛让吕泊远也跟着一起去了。

安全度200%，再怎么着也翻不出浪来。

依照往常的经验，历练的队伍应该是今天抵达公会，事实证明也的确是这样，一帮人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也没见谁缺了胳膊少条腿。但还是不对劲。

以往周泽楷都是在众人的簇拥下回来的，欢呼声方圆几里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今天这么安静。总是精力过剩的大伙儿都井然有序地走着，也没有谁偷偷说悄悄话，要是这搁在往常，江波涛绝对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笑醒。但是这不是，江波涛叹了口气，确定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后，连忙朝队伍末尾的周泽楷走去。

周泽楷还是安安静静的，他一直是安安静静的，还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江波涛刚想好措辞，周泽楷旁边的吕泊远就迎了上来。

他一脸痛心疾首，就差把愧疚俩字写在脸上了，“副会，对不起。”

说完还冲着江波涛鞠了一躬，满脸悲愤。

一旁的周泽楷注意到了这边，看到这一幕还笑嘻嘻地冲江波涛眨了眨眼，下一秒又把吕泊远既悲壮又愧疚的表情复制粘贴到了自己脸上。

“这是怎么了？”他这句话是朝着周泽楷说的，但他根本不指望对方说出什么，于是他又偏过头去看吕泊远，好生哄着，“泊远你先别急，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

听说会长回来了连忙赶过来的方明华一行人注意到了有些紧张的气氛，都聚集在了一边观察情况，没有谁打断江波涛。

吕泊远更愧疚了，他看了一眼旁边正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周泽楷，咬着牙说出了他自己也不肯接受的事实。

“会长他……失忆了。”

“你好歹吃一点？”方明华叹了口气，把饭碗推到吕泊远面前，“刚才微草的人不是说过了吗，给小周施法的女巫还不够成熟，魔法过几天就会失效了，到时候小周的记忆自然会恢复。”

“要不是我……会长就不会……”吕泊远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又没有人怪你。”一旁的吴启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头。

“就是就是，而且保护我们可是会长的职责所在。”杜明也连忙附和，不过他的脑电波永远和大众连不上，“这次事件一过，会长又要多一波脑残粉。”

孙翔没说话，把最后一个鸡腿夹给了吕泊远。

这时候负责暂时照顾周泽楷的江波涛过来了，他也是来安慰吕泊远的。吕泊远性格老实，出了这么一遭，自然愧疚的不行。

“刚刚我跟小周谈过了，他说他不担心，他觉得我们都有亲切感，要不然当时他也不会跟你回来了。放心吧，小周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他一旦确定了某件事，就决不会动摇。”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小声地给大家出坏主意，“你们趁他失忆多找他玩玩呀，说不定他的反应会很有趣。”

末了他看了眼杜明跃跃欲试的表情，笑了一下，补充道，“记得分寸，小心他恢复记忆了报复回来，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们。”

某人顿时又焉了，不满地哼了两声。

大伙儿见到这一幕，全部笑了出来，就连吕泊远也笑出了声。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释怀了，吕泊远扒了一大口饭，还把鸡腿还给了孙翔。孙翔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给自己又添了碗饭。

江波涛见这边气氛活络了，放下心来，连忙去找周泽楷。 

 

 

 

周泽楷一个人在靠窗的桌子上吃饭，看见江波涛过来了还冲他笑了一下。

 

江波涛在他对面坐下了，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周泽楷失忆了，肯定还没完全放开，“你想说什么？”

 

“平常，”周泽楷沉默了好一会，“都是在这儿吃吗？”

 

“对呀。”江波涛回答地很快，“这儿是我俩的专属座位。”

 

“噢。”周泽楷看了一眼窗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又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盯着江波涛看。

 

江波涛放下筷子，也看着他，“你说。”

 

“我们是什么关系呀？”周泽楷眨眨眼，毫不避讳地看着江波涛眼睛，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好奇。

 

江波涛愣了一下，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可疑地脸红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没人跟你说吗？你是这个公会的会长，我是副会长。”江波涛笑了一下，表情有些骄傲，他补充道，“你的左右手。”

 

周泽楷又噢了一声，低头吃饭去了。

 

江波涛也随便扒了两口饭，然后开始零零碎碎地讲一些公会的事，他知道周泽楷肯定听进去了，而且还听地很认真。所以他讲的也很认真。他指着那边桌上几个人一个一个给周泽楷介绍。他说那个自带粉红气泡的叫方明华，是轮回的元老级人物；他说那个嘴边饭粒最多的叫孙翔，脾气就跟他发型一样炸。指了一圈后江波涛眨了眨眼，指了指周泽楷自己。

 

“这是我们会长，荣耀第一帅。”

 

然后他问周泽楷都记住了没。

 

周泽楷含着筷子眨眨眼，嗯了一声，又笑了。

 

 

 

周泽楷记忆不清楚，江波涛也没让他做事，叫他自己随便逛逛。不是他不想照看周泽楷，公会总得有个人管理。但是他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下午，心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方明华看出他心不在焉，就一个人把事务都揽下来。江波涛虽然觉得愧疚，但也没推辞，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做不了事。于是他简单地交代了一些事以后，就匆匆忙忙地去找周泽楷了。

 

他绕着偌大的公会走了一圈，终于在后花园里发现了周泽楷，对方正蹲在湖边的一棵大树下认真地观察什么。江波涛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心下痒痒地，又笑了起来。

 

可能他自己没发现，看到周泽楷以后，他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他走到周泽楷旁边也蹲了下来，顺着对方的视线往树下瞅，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周泽楷拨了拨身前的草，于是一株闪着淡淡荧光的植株露了出来。

 

“这是……”江波涛瞪大了眼睛，饶是对药草了解不多的他，也能一眼看出这株药草的巨大价值，“可惜对公会没什么用处。”

 

“值钱。”

 

“对。”江波涛点点头，“可以卖给微草。”

 

然后他们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又坐在原位置上，江波涛给他讲完了公会的事，又开始给他讲一些日常上的小事。

 

“你房间就在我的隔壁，就在公会南门那边。”然后他拍了拍手，“噢对，你应该不记得了，没事，一会我带你去。”

 

然后他继续说，“早上我们起得都比较早。当然你特殊情况，这几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起早一点，要不然赶不上早饭。”

 

江波涛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周泽楷吃了一口菜，继续听江波涛讲。

 

老实说，江波涛是很贴心的，给他这么事无巨细地一一讲过来也不嫌累，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但是周泽楷不开心，而问题还偏偏出在江波涛身上。

 

周泽楷不明白，为什么江波涛每说一句话，都要强调一遍自己已经失忆了的事实。听起来就像是江波涛在刻意找自己麻烦一样。

 

又不是我想失忆的。周泽楷扁了扁嘴。

 

周泽楷觉得面前的人可以信任，于是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末了他问江波涛，“你是在害怕？”

 

“怕我的记忆永远不会恢复？”看江波涛还愣在那里，周泽楷还破天荒地作出了补充说明。

 

江波涛不说话了，就任着周泽楷把他盯来看。

 

江波涛觉得失忆了的周泽楷真可怕，随便问个问题都那么犀利，他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但是周泽楷说对了，他就是在害怕。

 

失忆了的周泽楷比以往更加沉默，所以江波涛需要变得更加活跃。

 

他有些忍受不了此刻沉默的气氛。

 

“对。”江波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周泽楷。其实他觉得失忆了的周泽楷什么也没变，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就摆在那儿。可是他还是缺失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江波涛和他共同的回忆。

 

“我喜欢你。”江波涛突然什么也不掩饰了，“我一直想跟你告白。如果你的记忆一直回不来，肯定不会答应我。”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我发现其实我想多了。就算你没失忆，也不一定答应我。”

 

末了他还不忘对周泽楷进行安抚，“你别太在意这件事，当不知道就好了。”

 

 

 

“噢。”周泽楷点点头，想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江波涛的急切，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其实我可以和你交往呀。”

 

一瞬间炽热的欣喜就这样涌了上来，江波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理说周泽楷的记忆不应该恢复的这么快，但当前还是应该先问问当事人，“你恢复记忆了？”

 

周泽楷摇了摇头，“没呀。”

 

一盆凉水就这样浇了下来，江波涛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周泽楷居然是在拿他开玩笑，他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你还……”

 

江波涛对周泽楷很了解，反过来也一样，即使失忆了也一样。

 

周泽楷说，“没有开玩笑。”

 

“刚才，很开心。”

 

“非常开心。”

 

江波涛还是不信。

 

于是周泽楷也急了，“真的喜欢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说，“它告诉我的。”

 

 

 

一时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点。江波涛嘴上说着不信，其实早就飘飘然了，他在心底劝诫自己要镇定，却没有起太大作用。他知道既然周泽楷都这样说了，肯定是真的，但他还是怕。如果只是现在没有恢复的周泽楷喜欢他呢？这种可能他自己都不信，但嘴上还在逞强，“如果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是是恢复记忆的你，结果肯定不一样。”

 

“大概吧。”周泽楷给了他最后一击，“他应该答应得比我快一点。”